沒有借鑑其他人的觀點?」
「沒有。」
「那你怎麼對實務這麼熟悉?」
關煌也無法解釋,只能笑笑,「可能是看書看多了吧。」
胡教授想了想,「有幾個問題,你給詳細說下。」
「好的。」
胡教授:「你提出這個,黑惡勢力犯罪組織必須具有「欺壓百姓」的特徵,主要是基於什麼考慮?如果有些惡勢力團伙,並不直接欺壓百姓,該怎麼認定,比如說,開設賭場,其為了生意興隆,對所在地的村民極力討好維護,對於參賭的村民也是各種優待和優惠,此種情形下如何論證「欺壓百姓」?」
關煌想了想,開始組織語言,「欺壓百姓,不能單單從字面理解,既包括直接以普通群眾為對象實施違法犯罪活動的情形,也包括因逞強爭霸、好勇鬥狠、樹立惡名、搶奪地盤等不法動機實施違法犯罪活動。」
「嗯。」
「老師剛才說的開設賭場,也屬於欺壓百姓的一種,惡勢力處於不斷發展過程中,違法犯罪活動對象並不特定,即便在個案中未直接侵害普通群眾權益,但其直接或間接破壞人民群眾安全感的情形,必然會對人民群眾的人身權利、財產權利、民主權利形成威脅或造成損害。」
胡教授點點頭,「那是否要形成固定的團伙?」
……
胡教授的問題逐漸深入,關煌應對的遊刃有餘。
或許對方名氣很大,收入很高,但真正的實力上,兩人的差距並不大。
甚至在「掃黑除惡」領域,關煌沉浸時間更長,理解更透徹,基本上已經完全超越胡教授的知識界限。
老胡也隱約感覺到這一點,很明智地停下來。
雖說關煌很多觀點太過激進,但有豐富實務經驗的胡志國卻知道,司法實踐和司法理論割裂很深,理論上飽受爭議的觀點,卻是實務中唯一可行的探索。
「你回去整理一篇論文,到時候看看能不能發了。」
關煌聞言,有點愣住了,「啊?」
胡志國笑了笑,「你也別高興太早,只能我們兩個署名,才能發出來。」
「太麻煩你了,老師。」
關煌真心實意說道。
老胡已經不在學術圈混了,發不發文章,對他沒太大影響,這次主動幫關煌發文章,真的是提攜後輩了。
至於署名,懂行的人都知道。
胡教授擺了擺手:「麻煩什麼,你既然有這個天賦,就不能浪費,多發一些文章,對你以後有好處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