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手從背後搭在了他肩上。
楊凡回過頭,映入眼帘的是一個長相英俊,風度翩翩,但右眼角有一道圓弧形刀疤的年輕男子。他臉色馬上柔和了許多,怔怔的叫道:「哥」
後者面無表情,那道刀疤絲毫掩蓋不了他俊俏的臉龐,反而還增添了一抹英氣,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:「娘在家等你,跟我回去。」便轉身走了。
黃昏,有霧。
一間對於住了四口人來說實在算不上大的房子裡,家具簡陋,僅有一些簡約的廚具,桌子板凳和床,然後那牆壁上,油燈散發著微亮的光。
雖不大,但很乾淨,整潔。
一個四方桌,每一方坐著一個人,都低著頭默默吃飯,誰也沒有出聲,氣氛顯得有些尷尬。
終於,一個年約三十五六的婦女放下筷子,望向坐在右邊的兒子,厲聲道:「楊凡,又和人打架了」
聞言,楊凡像是鬆了口氣,暗嘆母親總算發問了。他也放下筷子,點了點頭,「嗯」了一聲。承認的倒也利落。
母親眉頭輕輕一皺,用更加嚴厲的聲音說道:「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們現在寄人籬下,不要惹是生非,不要得罪人,更不要打架。我們雖然窮,但不要打架,我們要有骨氣。」
楊凡努努嘴,朝坐在對面的哥哥楊樹望了一眼,道:「我不知道骨氣是什麼。我只知道,他們罵哥哥是廢物,我就要撕爛他們的嘴。」
「胡鬧」母親有些生氣了,喝道:「你這是跟誰學的就算是你哥,當初也沒你這麼橫我在趙家做工,我們一家人吃趙家的,住趙家的,你居然去惹那趙家二小姐,別人豈能容你到時候非得把我們一家都趕出去」
楊凡氣鼓鼓的說道:「我就是看不慣他們的嘴臉當初哥哥厲害的時候,他們把我們接進內院的大房子,每天好吃好喝供著我們,也不讓娘再幹活,還來了幾個丫鬟伺候娘。可哥哥一旦出事了,他們便馬上把我們趕了出來趙家都是些勢利的人,這種地方不待也罷」
「你太不懂事了我們要是被趕了出去,娘靠什麼賺錢,靠什麼養活你們三個你哥雖然快成年了,但你和你妹妹都小,能出去做事麼」
楊凡很少見母親生氣,在他的印象里,母親總是一副溫柔和藹的模樣。現在被母親這樣一說,他一時沒有了反駁的語言,只得喃喃道:「總之我不允許他們罵哥哥。哥哥是修煉魂術的天才,我以後也要像哥哥那樣,成為一個魂術高手,不再讓別人看不起」
「夠了我吃飽了,你們吃吧」楊樹放下碗筷,徑直走出了房子。
「唉」看著楊樹那落寞的背影,母親搖了搖頭,瞥了楊凡一眼。
那意思楊凡懂,說什麼不好,又說到了哥哥的傷心事。
秦嶺是一個稱職的母親,也是一個生活坎坷的母親。她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女人,也同樣是一個人生路上充滿艱辛的女人。十八歲那年,她生下了第一個兒子楊樹。兩年後,又懷上了楊凡。可就在這時,她被自己身世顯赫的男人拋棄,從此帶著兩個兒子流浪,最後在這九龍鎮安家。
秦嶺在趙家做工多年,一直勤勤懇懇,兢兢業業。而她本身外形不錯,又和其她的女僕人不一樣,仿佛天生具備著一種雍容的氣質。哪怕身份已變成下人,哪怕穿著粗俗布料的衣衫,那看上去就是和別的下人不同。而她也從不和別人說起她的過去,從不七嘴八舌嚼舌根,因而也讓趙家的人對她另眼相看。下人中甚至有傳聞,說趙家老四對她情有獨鍾,曾多次表達了對她的愛慕之意。但十多年來,她沒有再成家,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培養兩個兒子身上。她很努力,她的兒子也的確很爭氣。
且不說那段傳聞是真是假,但秦嶺的確在趙家找到了某種關係,讓大兒子楊樹接觸魂術。楊樹十四歲開始修煉魂術,十五歲便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。
十四歲開始修煉,養生,打基礎,進入塑體第二重。
十五歲塑體小成,進入第五重。半年後,塑體大成,進入第七重。修為頓時高過了趙家所有的小輩,成為塑體境宗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