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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夫識趣地把車趕回蓮花鎮了。
俞婉步行回了村,把點心和糖葫蘆給了小鐵蛋與妹妹。
「怎麼三串呀?」小鐵蛋舔著糖葫蘆說。
俞婉揉揉他小腦袋,心道,我這麼提不起勁來,到底還是被那渣男影響了心情,她就不明白了,這麼渣的男人,是怎麼還考上了秀才的?
俞婉看向小鐵蛋「你以後,可不許這樣。」
小鐵蛋一臉懵圈,不許哪樣啊?
……
不知是不是讓趙恆氣到了,這一晚,俞婉真夢見自己生孩子了。
她夢見一個電閃雷鳴的夜,她躺在一張陌生的大床上,身下是厚厚的褥子,她渾身都讓冷汗浸透了,下腹與尾椎傳來斷裂般的疼痛。
「阿嬤!阿嬤!」
一個與林媽媽差不多年紀的僕婦推開房門走了進來「你怎麼了?」
「阿嬤我痛……」
僕婦走上前,用冰涼的指尖摸了摸她的肚子,眸光一變「不好,要生了!」
她看不清對方的容貌,但她抓住對方的手「阿嬤……你別走……」
僕婦道「你要生了……我得去請穩婆!」
她的淚水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「阿嬤,我怕……」
「別怕,你會沒事的,女人都要生孩子,生完就不痛了……」僕婦說罷,掰開她的手,披上蓑衣衝進了雨里。
冷冰冰的風雨猛灌而入,她在床鋪上疼得死去活來。
忽然,她感覺身下傳來一股熱浪。
是羊水破了嗎?
俞婉一個激靈,自睡夢中醒了過來!
她睜大眼,看著熟悉的房梁,好半晌才回過神來。
夢境中的疼痛太過真實,直到醒了她還依稀能感受到下腹與尾椎殘留的劇痛,像是她真的陣痛過一樣。
「太可怕了,我怎麼會做這種夢?」俞婉坐起身來,她的衣裳已經濕透了,不知是熱的,還是嚇的,至於說那股熱浪……
俞婉掀開被子,摸了摸小鐵蛋,無奈一嘆,這孩子,又尿床了!
俞婉換了床單與褥子,也給小鐵蛋和自己換了一身乾爽衣裳,正要再次入睡,外頭卻傳來了張嬸的尖叫聲。
是張家出了什麼事嗎?
俞婉穿上羅裙與外衣,俞邵青也被驚醒了,父女倆在堂屋不期而遇。
「好像是張嬸家。」俞婉道。
「走,去瞧瞧。」俞邵青與女兒一道出了門。
二人抵達張嬸家時,白大嬸兒與里正一家也來了。
「哎,你別進去。」里正攔住了俞邵青,「是三牛媳婦兒要生了。」
三牛是二牛的弟弟,當初二牛被抓去徵兵耽擱了親事,因此他這個做弟弟的反倒更早娶妻生子,三牛媳婦兒是二胎了,按理說不會太費事兒,卻偏偏先見了紅,似乎還挺嚴重。
這些話,大男人們不好說,里正只清了清嗓子道「二牛和栓子已經去請穩婆了。」
俞邵青正色道「我也去吧。」
附近的村子沒有穩婆,得去鎮上,栓子一定是趕的牛車,可牛車哪兒能比戰馬快?
里正點頭「也好,你快去快回。」
俞邵青騎著馬去了。
三牛媳婦兒慘叫得厲害,俞婉又想起了那個夢,心裡一陣發慌,她做了個深呼吸,說道「我進去瞧瞧吧。」
「誒。」里正讓俞婉去了。
三牛媳婦兒躺在床上,小陳氏守在一旁,不斷地用帕子給她擦著下面的血水,一旁的張嬸哭成淚人,白大嬸兒正在悉心地安慰她。
俞婉這段日子一直沒忘記研讀鮑爺爺留給她的醫書,醫書上有關於生產的詳細記載,如何診斷、如何接生、甚至還初步假設了剖宮產,俞婉將每個細節都深深地記在了腦海里,可不知怎的,看到那些血水的一霎,俞婉的腦子忽然嗡了一下。
「阿婉,別愣著!快過來幫忙!」
小陳氏的話音打斷了俞婉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