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曉生自嘲一笑「我曾聽聞過一件有意思的事,陛下當年遭到仇家報復,仇家對付不了深宮中的皇帝陛下於是擄走了燕王,燕王不希望他們利用自己威脅兄長,情急之下撞上了仇家的劍,等陛下趕到時燕王的屍體已經涼透了,然而有意思的是,一個為燕王換壽衣的下人卻在燕王的口鼻中發現了泥沙,只有溺亡之人口鼻中才會吸入泥沙,燕王殿下是被劍刺死的,按理說不該有這東西才是,世子認為呢?」
百曉生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燕九朝的臉上,沒放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,然而燕九朝的表情自始至終都很平靜,仿佛百曉生說的根本是別人家的事情。
「唉。」百曉生敗下陣來,收回摺扇,小狐狸正曬肚皮吹涼風爽得不行,忽然風沒了,它一下子蹦了起來,開始去抓百曉生的摺扇。
百曉生用摺扇逗著它「說起那位駙馬,倒真是一位傳奇人物,他本是南疆一個小部落的酋長之子,小帝姬及笄大典時,眾部落前來道賀,駙馬也不知怎的引起了小帝姬的注意,男女之事嘛世子比我這個門外漢要懂,總之二人是好上了,但國君並不滿意這門親事,他認為一個小酋長的兒子配不上他的掌上明珠。」
言及此處,百曉生忽然頓了下,「南詔國君有兩個女兒,大帝姬乃國君最厭惡的芸妃所出,小帝姬是他最珍重的皇后嫡出,早在兩位后妃懷有身孕時,國師殿便為皇室卜了一卦——芸妃肚子裡懷的是禍國災星,皇后肚子裡懷的是天命福星,果不其然,二人生產那晚,天生異象,一半雲透紫光,極祥之兆;一半黑雲罩頂,大凶之相。國君很慶幸那不祥的孩子是芸妃肚子裡爬出來的,他本就不喜芸妃,將孩子送走時他眼睛都沒眨一下。」
「這些……與小帝姬的駙馬有關?」燕九朝淡淡地問。
百曉生笑了笑「不這麼說你怎麼能理解國君對那位小帝姬的寵愛嗎?你可知國君不同意二人的親事後小帝姬做了什麼事情?」
燕九朝示意他說下去。
百曉生神秘一笑道「她私奔了。」
燕九朝眸光一頓。
百曉生道「過了好幾年才回到南詔的皇宮,她帶回一個幼童,是她與駙馬的孩子。」
「看在皇孫的份兒上,國君應允了這門親事?」燕九朝道。
百曉生搖搖頭「皇孫只是一方面,另一個原因是小帝姬幫國君得到了鬼族的聖物。」
「呵,靠賣掉自己的親姐姐嗎?」燕九朝譏諷地說道。
百曉生苦笑「是啊,一個禍國災星換一個鬼族聖物,怎麼看都是一筆十分划算的買賣。國君心裡早原諒小帝姬了,只是需要一個理由讓天下人信服而已,隨後過了不久,小帝姬與駙馬光明正大地成親了。」
燕九朝頓了頓「哪一年成的親?」
百曉生一笑「燕王去世那一年。」
……
翌日,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——南詔使臣赫連齊重傷不治,於申時三刻咽了氣,如此一來,南詔使臣不得不儘快扶柩回國,畢竟天氣挺熱的,多好的棺材都不大頂事兒。
南詔國師一覺醒來已在返回南詔的路上,他睜開腫脹的眼睛,坐起身掀開帘子往外瞧。
「別看了。」
卻是馬車內,一名與國師容貌一致的男子開口了。
國師古怪地看了他一眼。
易容成國師的百曉生道「已經出京百里了。」
「你……」
「不用謝。」百曉生雙手抱懷道。
百曉生易容成國師的模樣,辭別了大周皇帝,帶著隊伍浩浩蕩蕩地出了京。
「聖物沒到手,不能就這麼走了。」國師道。
百曉生淡淡地說道「我可不是和你們一夥兒的,不要什麼都同我說,我只是沒辦法必須保你一條命而已,等把你們送入南詔,就各自珍重了。另外,蕭振廷的戰甲我拿走了。」
蕭府
蕭振廷剛練完功回院子,正要去洗漱一番,管家神色激動地跑來了,手裡捧著一個大盒子「老老老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