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交卷,否則作廢!現在,亮考題!」
隨著話音落下,考場四面位置均有差役掛起白布為底的大字牌,其上書寫了本次的考試內容。
考題有兩個,分別是「論策:治旱」和「譽秋詩詞一篇」。
同縣試府試不同,州解試已經不再過於側重默寫文章等基本功,而是開始注重能力,今年居然尤為罕見的在州解試上出了論策題目,引得不少考生在下面議論。
「肅靜~~~~」
差役運氣大吼。
「考試開始,漏刻開,敲響鑼~~~~」
一旁官差握緊木布錘,重重打向銅鑼。
「當~~~」
聲音落下,就像是在所有貢士心頭敲了一下,人人趕忙凝神坐好,有的苦苦思索有的則已經開始動筆……
詩詞相信難不倒大多數有才學的人,難的是論策,尹兆先倒是思路鮮明,治旱這種事或許百人所寫都千篇一律,而真正能寫出點有用東西的書生不多,尹兆先是例外之一。
『天旱,非一災之禍也,所謂民以食為天,旱起則人禍至,人禍引疫病降,治理不善則怨憤起,以戾生瘴則殆也……』
落筆如有神,揮毫墨不停,尹兆先一開篇書寫連貫而就,不但思路清晰並且因為時時臨摹計緣字帖,書法也大為長進。
。。。
考後交卷自然到了緊張的批閱時間,州府不少官員參與其中。
尹兆先一篇《治旱論》最後甚至連知府兼知州都看過了,雖然稽州幾乎年年風調雨順,但官員不是定死一地的,很多也曾經歷過外州旱災,知道尹兆先這一篇全方位考慮文章的分量。
知州李厚甚至有言:「其文雖亦有少許空洞遐想之處卻勝在全面細緻,才淺力薄之官員,已可據此策治旱也!」
算是極高評價了。
。。。
因大貞的州解試往往在秋季舉行,發榜之時多為桂花盛開時節,遂又稱「桂榜」。
半月之後,春惠府貢院外桂榜揭曉。
尹兆先沒有同旁人一樣拼命擠到最前頭的去瞧,結果已經定下,不是你在這擠破了頭就能改變的。
不過榜單上有些位置,不需要擠得太前,也能在外圍看得清楚。
稽州桂榜最上端的名字最大,第一列以大字書寫:
一甲解元:尹兆先
「尹兆先是誰啊?」「他是解元?」
「誰認識尹兆先?」「不知道啊…」
……
前方的諸多議論聲逐漸傳到後方,尹兆先雖然早就預料自己會取得甲等,卻從未奢望過解元,這會心臟都抽了兩下,趕緊自己揉了揉。
到了州解試開始,一直到會試和殿試,第一名取「元」字,分別為解元、會元、狀元,哪一個都是光宗耀祖的成就。
以後別人稱呼尹兆先,很可能就會敬稱一聲「尹解元」。
隨著最後榜單身份的揭曉,不管是否真心實意,朝著上榜者恭賀是慣例,尹兆先自然曙是矚目的焦點。
當夜州府官方舉辦慶賀上榜貢士和內外簾官的鹿鳴宴,即便尹兆先認定自己不勝酒力,也不可能在那種場合下不喝酒。
到最後被差役攙扶送到客棧的差不多已經不省人事了。
半夜,自春惠府城外有一紅影若隱若現地游曳而來,到臨近城邊則猶如散步幾下走上城牆跨入其內。
城中還亮著燈火的地方不多,紅影如夢如煙的走在街頭,忽然看到有陰司巡遊路過,則笑嘻嘻的閃過一邊街角。
「嗯呵呵呵……」
等兩位巡遊帶著陰風經過,紅影笑著繼續前進。
過街過坊速度絕快,好似有著自己的目的,很快就來到了貢院附近的桂香客棧外。
抬頭望了望客棧,紅影好似一根紅絲帶一樣滑入客棧二樓。
客棧內偶有喉嚨中嘶啞痛苦聲傳出。
「嗬……」「呃嗬……」……
片刻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