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什麼好像每個人都覺得她很堅強似得。
明明她現在也很需要人照顧吧……師母怎麼樣了,是否平安,有沒有受傷。到底是不是劫機事件,如果不是劫機事件,那又是怎麼一回事。為什麼師母會被捲入這樣的突發狀況當中去呢,師母是否已經離開了危險,師母的危險是否跟她跟她背後的權煜皇有關。
這些問題,都快要把她給活活的逼瘋了。
她擔心師母擔心的也快要發瘋了!
但是,就因為陸越川覺得她很堅強,所以她就可以承受得了,她沒有關係,她沒有問題,她很好,她什麼都能扛得住?
她……
真的沒有那麼堅強。
她現在很累,很累,什麼也不願意去想,只想聽一個人堅定無比的告訴她,你師母很安全,一點危險都沒有了,你就等著吧,你師母很快就會回來了。
然而,沒有人安慰她,也沒有人照顧她。
她也會累,也會害怕,也會緊張,更會有脆弱的需要人來照顧的時候。
但她好像一直表現的自己太堅強了,堅強到了無堅不摧的樣子。似乎不管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,她都可以咬牙自己扛過去。
可有誰知道,她不是這樣的堅強,她也是個特別喜歡哭,特別需要人照顧的人。但是她沒有可以去依靠的人,她只能自己咬牙走下去。
時間久了,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堅強的了。
也罷……
她是比欣然堅強的,她可以沉住氣在家裡等消息。
那麼,也就等著吧。
總不能讓欣然這個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來照顧她這顆野草吧?
扯了扯嘴角,安寧深吸一口氣,將心中的種種情緒全部壓下心頭。強迫自己勾唇、露出清雅淡麗弧度。
沒關係,她是很堅強的啊,她不需要人照顧的。
反正這二十多年她都自己一個人走過來了,時至今日,她也不需要誰的肩膀和溫柔了。
她自己一個人是可以的。
漸漸的,她嘴角淡雅的笑容,越發的深邃了起來。
謊話說的多了,真的連自己都會信以為真呢。
「烤好了嗎?」一走進廚房,安寧有點懵了。
人呢?
剛才還一臉期待口水都要流下來守在烤箱前的人,哪兒去了?
該不會是……聽到她跟陸師爺的電話——
「安檢官,你快過來看啊,這株花居然開了!哇塞,我之前一直以為這是假花來著!」
順著聲音安寧在客廳比她還要高的花瓶後邊,找到了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的蔣大小姐。
「安檢官,很奇怪耶。這城堡是最純正的巴洛克風格,為什麼會在這裡放一個故宮博物院裡才會看到的花瓶?」
安寧翻了個白眼,「你問我,我問誰去?」
也不知道是哪天,這花瓶就出現在這兒了。要不是蔣欣然忽然提起來,她真都沒注意到家裡多了個比她還要高的花瓶!
給蔣欣然這麼一問,安寧心裡也有點犯嘀咕了。
是啊,前些天家裡還沒有這花瓶呢。這花瓶什麼時候出現在這兒的?
昨天?前天?
她是真不知道了。
凡爾賽宮殿大的嚇人,說真的,多了一個這比她還要高的花瓶,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的。
興許是九處的幾位『住客』誰搞回來的吧。
「行了,別對著個植物大驚小怪的了。不是肚子餓了嗎,過來吃飯了。」
奇怪……欣然這丫頭是什麼時候從廚房跑出來的?
她剛才就在落地玻璃門外打電話,而這花瓶……恰好就放在落地玻璃門的旁邊。
打電話的時候,她看見這花瓶了,但根本沒過腦子。根本就沒注意到家裡多了個花瓶呢。
「安檢官,你其實也不知道花瓶里放的是什麼品種吧?」
「我怎麼可能知道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