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搖搖晃晃的攙扶著向樓下走去。
「要去照顧喝醉的人,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!」
剛走進通道,漆黑中便傳來了一道奶凶奶凶的聲音。隨著奶凶奶凶的聲音,樓道里的燈也亮了起來。
其實就算沒有燈,權煜皇也絕不會認錯她的聲音。
「自己都半死不活了,還要逞強來天台照顧別人!我都說了你在病床上躺著,我上來陪著陸師爺,你偏不。現在好了吧,如果我沒有上來,我看你們倆今天晚上就在天台上過夜吧!」
安寧罵的有多凶,她心裡就有多關心這倆男人。
權煜皇看到她就忍不住的笑,說起來,今天因為高興喝了不少酒的人,也有權五爺一個啊!不過他因為後天就動手術,本身也是個病人,所以被眾人勒令不許多喝。那點酒對權五爺來說,連微醺都算不上。
他將陸越川交給安寧,自己狠狠的擰了擰眉頭,「今天晚上,只有我能陪著陸越川。除了我,你們誰也不成。」
安寧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一點?她如果不清楚的話,她一定會阻止這個大病號去天台吹冷風。
「你自己回病房去睡覺,讓護士給你把嗎啡整上。我安頓好了陸師爺就回去看你。」安寧擺擺手,示意權煜皇這個還能自己走的傢伙,先回房間。她一個人可沒有辦法扶著兩個大男人下樓!
腦袋真的是疼的要炸開了,權煜皇從鼻尖兒『嗯』了一聲兒,便快步離開了。
剩下安寧這個暴瘦不到一百斤的弱女子,艱難的扛著也暴瘦了不少,但還是一米八幾大男人的陸越川。兩個人磕磕絆絆的,好不容易才從通往天台的樓梯走了下來。
「嫂子,對不住了。我兩條腿真的軟綿綿的沒有力氣。」陸越川是整個人都壓在了安寧的脊背上,安寧全靠用腦袋支撐著他的胸口,這才勉強沒讓他給摔倒。
陸越川就像是安寧披在脊背上的一個披風。
「你要真覺得對不住我,就別說話。」安寧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兒,「幸虧我個子低,你個子高,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把你弄下去。」
畢竟是過生日,大家都很高興,每個人都喝了不少。就連小傢伙兒,都舔了幾口沾了白酒的筷子,如此便能知道陸越川的生日宴,大家鬧的有多凶了。
有那麼點普天同慶的味道,就連警衛員,也都多喝了幾杯——嗯,不是多喝了幾杯,是喝了不少!最開始的時候,大家都還算是比較收斂的,各自的警衛員也都守在了自己的崗位上,可酒過三巡,菜過五味,大家都有點微醺了,氣氛又那麼好,就把警衛員也抓來一起喝酒吃飯了。
現在整棟住院樓里,還算清醒的人,大概就只有安寧一個了。其實住院大樓也多的是九處的人,沒有喝酒的那種。但安寧還是不想找他們來幫忙抬陸越川,喝醉的人,天知道他嘴巴里會說出來什麼。經歷過白天軍工所陸越川的崩壞之後,安寧是看出來了,他們家這個陸師爺吧,也夠『脆弱』的了。她還是自個兒辛苦一下好了。反正樓梯就這麼兩層,下邊就有電梯了。
陸越川趴在安寧的脊背上,是被安寧背起來的樣子,他說:「嫂子,我今天特別特別高興!真的特別高興!自從媽不在了之後,就沒人給我過過生日了。你是第一個。謝謝你,嫂子。」
安寧哼哧哼哧的問道,「小妹也沒有給你過生日了嗎?」
「自從媽死後,我們兄妹倆都不過生日。我們誕生的日子,是媽最痛苦的一天。就是為了剩=生下我們倆,媽的身體才越發的虛弱起來。我跟小妹都不太願意過生日。也就是生日的當天,我們兄妹倆簡單的吃頓飯這樣。」
「陸師爺,以後嫂子每年都幫你操辦生日。好不?」
「太麻煩了吧。」
「跟你嫂子還客氣什麼呀。不麻煩的,反正我已經決定了以後再也不給任何人驚喜,就是給你做一桌子菜,定個蛋糕,一點都不麻煩。」
「那謝謝嫂子了。」
「客氣啥。」
「嫂子,我心裡委屈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