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滋兒』了一聲,伸手便摘下了她鼻樑上的鏡框。
就是這麼不輕柔的動作,也沒能將熟睡中的人吵醒。
男人揚了揚眉頭。
「安小妖!」
一記低吼,將熟睡中的安寧猛地驚醒。
她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,當看到權五爺那雙陰鷙的妖眸,瞬間……清醒的不得了。
像是跳入了冰渣子的湖水中,透心涼。一下子就醒來了。
「昨兒晚上做賊去了,還是偷漢子去了?困成這狗德行!」
權五爺就是有一句話讓人想一刀戳死他的本事。
安寧實在不知道這男人哪兒來這麼大的氣性。估摸著連她晚上起夜上了幾次洗手間,他都一清二楚。他會不清楚她每天熬夜加班到凌晨兩三點?
不過嘛……這『梗』他都已經扔過來,她要是不接著,不是她的性格。也對不起她的專業跟功力。
目光挪過去,她勾唇,淺笑,「是啊,偷漢子去了。我做的挺隱蔽的呀,權五爺您是怎麼發現的?」
怎麼說呢……
安律師懟起人來,也挺想讓人一刀戳死她的。
權煜皇從鼻尖兒冷哼一聲,難得的沒有跟她鬥嘴下去。
『砰——』的一聲兒,車門被他狠狠摔上。
去!
說他是喜怒莫辨,他還真把這四個字兒當尚方寶劍了?
「權五爺,您要是不喜歡,我以後不偷漢子就是了。本來麼,咱們兩個人扯證結婚,那可是正兒八經的為國為民。我這算是為國做奉獻,您更是為國做犧牲。已經奉獻犧牲的夠多了,不能連這點夜生活都給抹殺掉。當然,如果您真的不喜歡,我就改偷姑娘。這樣就算是傳出去了,別人也不會太戳您權五爺的脊梁骨,您看怎麼樣?」
「安小妖。」
大步流星走在前邊的男人忽然停下腳步,轉過頭,笑容陰鷙的瞅著她。
安寧縮了縮脖子,神態卻很坦然,「您別這麼看著我,我該害羞了。」
「又犯嘴癮了?」
沖他翻了個白眼,安寧沒再說話了。
眼尾上挑三分之一,嘴角下撇兩分之一,眸光深沉三分。
這男人,距離發飆就差她一句話的刺激。
在安全範圍內,她怎麼刺激擠兌他都沒問題。但超過了這個安全值……她說過很多遍,她想長命百歲。
不想早早的就死在男人手上。
見她乖乖的溫馴了下去,權五爺笑罵一句,「你到有分寸!」
每次都是在懟的他即將發火兒,卻又還沒發火兒的時候,這小狼崽子就乖了,就溫馴了,就順毛兒了。
安寧翻了翻眼皮,嗯嗯啊啊的哼唧,「沒點分寸怎麼給屬狗軍師他們當嫂子……好了權五爺,又把我帶來這凡爾賽宮殿到底有啥事!」
教科書式標準的巴洛克奢華風的凡爾賽宮殿,美則美矣,奈何不是她的菜?!
就跟眼前這位爺一樣,位高權重,左手權勢右手財勢,一覽眾山小的高處不勝寒,一副好皮囊生的更是禍國殃民。
奈何不是她的菜!
就這一條兒,還用別的不?
「少他媽廢話,上來!」
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。
安寧咬了咬嘴唇,亦步亦趨的跟在權五爺的身後,直接上了二樓。
路過客廳的時候,稍微有點意外。
不管是屬狗軍師還是小追命他們,今兒這凡爾賽宮殿裡那是清冷的很。別說人影兒了,連個鬼影兒都沒有。
這倒是新鮮了。
蒙古大夫不是說過嘛,他不會離開這座凡爾賽宮殿。這是他自己畫地為牢,也是九處保他不死的唯一條件。
怎麼能連蒙古大夫也沒了人影兒……
蹙了蹙眉頭,安寧的心尖兒,向下沉了那麼一沉。
她好像有點猜明白了今兒權五爺把她帶過來的理由是什麼。
二樓走廊的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