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汪勇才僵硬回答:「這個可以再議,現在這裡正在治療」
「治療誰?輸血的,還是供血的?」
羅南再次環視這間已經塞下超過十人、顯得格外狹小的臥室。九個供血者及預備,還有一個受體。在他眼中,沒什麼秘密可言。
「要是供血的,這些人雖然不良於行,卻是被外部儀器干擾了中樞神經,拆了就好;要說是遭了畸變感染,如今也都是在二期,就算個別狀態不穩,折騰一番,還算是有救的。至於這個」
羅南視線停駐在汪勇臉上,只用大拇指往邊上戳了戳,算是明確話中所指:「他的問題不在於貌似純淨的克.隆體,也不在於機械備份過來的『靈魂信息』,而在於糟糕透頂的初始結構設計從胎里就沒坐正,嗯,是不是胎生的還在兩可之間,折騰來折騰去,有什麼意思?」
這是把話甩到臉上了。
汪勇下意識往床那邊掃了眼,又迅速轉過視線,盯住羅南:「羅先生,病人在前,請慎言。」
「病人?這不是治病,是續命也不對。」
羅南不斷定義並改口,同時讓那杆特製畫筆,在指間打轉,標準的少年式的輕佻,可但凡是對他有較深入了解的,都能看出這裡面做作乃至惡意的成分。
「要我說,這既不是治病,也不是續命,倒像是投資。還不是投資實業,而是風投。
「有些領域投資是必要的,但自作聰明、空耗資源的投資,只能稱為是奢侈浪費,早早止損,才最合適不過。當然了,這個行當我不熟,只是借來打個比方」
床上的老埃爾斯再咳了一聲,這回只是單純清清嗓子,隨即就開了口:「風投這領域我熟,大家或許可以互通有無。」
不管在誰看來,這都是老埃爾斯主動釋放善意之舉,為的就是打破彼此無視的僵局,進入正常的交流模式。
可這也要羅南配合才行。
羅南確實是停止了轉筆,用三指捏住畫筆下端,讓玉白色的筆桿暴露在所有人視線之下。
包括羅南本人。
他很專注地盯著畫筆,說的則是另一件事:「壽命這東西,大約是生命層級躍升最顯眼的標識了,大約也是最熱門的方向之一。
「曾經有人對我說過:『布法如關,屍堆如山』,要跨越極限,求得火種,犧牲是必然的。
「可如果僅僅是坐在血肉屍山上,看著別人犧牲,自家隨便拋落仨瓜倆棗,還美其名曰『風投』,這就沒意思了。
「古語有云:『一夫當關,萬夫莫開』。我可不想把打開人類種族極限關隘的權力,放到這種人手上。
「屠格先生,你認為呢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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