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怒道:「一頓飯,好酒好菜,不然我可不答應!」
高拱哈哈大笑:「十頓都成,不過行之,我現在腦袋還迷糊著呢,嚴嵩幹嘛要給我賣好啊,你幫我剖析一下。」
唐毅欣然點頭,事情說起來不複雜,卻要有相當的大局觀和高超的謀略手腕……假如按照高拱的辦法,猛攻景王,在嚴黨看來,就是要對付他們,到時候,嚴世藩必然瘋狂反撲。要想應對嚴世藩的攻擊,和徐階合作就是必然的,到時候裕王黨就會歸入徐黨門下,成為徐階的馬前卒。
可是換個角度,嚴黨押寶景王失敗,如果裕王這邊不計前嫌,遞過來橄欖枝,就會讓他們生出希望,不但不會死拼,還會想辦法化解矛盾,全力修好。
而且與嚴黨修好,就逼得徐階不得不拋出更多的好處,來拉攏裕王的人馬。被兩個閣老爭相巴結,那感覺不要太爽哦!
高拱可是嘗到了十足的甜頭,他感嘆說道:「行之謀略無雙,又是當世幹吏,要是能進入王府,輔佐賢王,建功立業之期不遠啊!怎麼樣,要不要加入?」
唐毅笑著舉起酒杯,「中玄公,承蒙不起,唐毅敢不從命!」
「哈哈哈!」高拱得意狂笑,重重和唐毅碰了杯,一飲而盡,「痛快,咱們不醉不歸!」
……
陽光透過紗窗,照在臉上,有些暖洋洋的,唐毅勉強睜開了睡眼,抬頭看去。只見王悅影靠在了床邊,頭上鬆散的髮髻,隨意地插著漢玉的簪子,穿著青緞長裙,優雅高貴,細膩的臉龐,絲毫沒有收到北國風沙的影響,嫩得能擠出水來。
唐毅真恨不得把她抱過來,好好重溫新婚的感腳,當然只是想想,媳婦的小腹越發隆起,一個嶄新的生命正在孕育成熟。
王悅影手裡正在繡著一雙小巧的虎頭鞋,針腳又細又勻,看起來頗有火候。
「媳婦,讓丫鬟們做就是了,把你累著了,我該多心疼啊!」唐毅說著,半坐起來,激動地去抓媳婦的手。
王悅影白了他一眼,「就會甜言蜜語,你要是能少喝點酒,讓人少操心,我就心滿意足了。」
難得,唐毅臉上發燒,腦仁作痛。
「唉,媳婦啊,都怪高拱那孫子太能喝了,我琢磨著日後要到裕王府,少不得和他打交道,你說我不能認慫是吧?不是吹的,我雖然喝多了,高拱出去都吐了,看他下回還敢不敢和我拼酒!」唐毅得意洋洋道。
「行了,我的大老爺,就算你德勝還朝行吧!」王悅影停下了針,心疼地看著丈夫,「哥,哪怕為了我,還有孩子們,一定要保重身體。」
唐毅呵呵一笑,「放心吧,這回我也要為人師表了,保證不讓你擔心。」
還別說,高拱的效率還真高,三天之後,他就上書嘉靖,認為裕王府原有的五大講官,高拱和陳以勤都幹了十年,先後外調,唐汝楫在天津,已經是升任巡撫。只剩下兩個講官,難以維繫,希望下旨補充講官。
由於之前裕王被無端誣陷,嘉靖難得升起了關切之心,下旨要選派德才兼備的翰林官,去裕王府充任講官。
命令下去了,可麻煩也來了,由於嘉靖三十五年,和嘉靖三十八年,兩科都沒有館選,嘉靖三十二年選拔的庶吉士早已散館,留在翰林院的,不是有要務在身,就是學問不顯,地位不夠。
竟然找不出合適的王府講師,弄得嘉靖煩躁不已,偌大的大明,人才匱乏如此了!
眼見得嘉靖沒有合適人選,高拱又上了一道奏疏,他說論起學問之精,無過唐六首,唐大人德才兼備,學問政務精熟,見識廣博,又年紀輕輕,正適合為裕王講課。
聽高拱一說,嘉靖也動心了,可是唐毅還是順天府尹,他去裕王府,順天府怎麼辦?
嘉靖想來想去,把唐毅叫了過來,徵求他的意見。唐毅很乾脆,順天府政務繁忙不假,不過三天之中,還是能抽出一天。
嘉靖一聽,反正老朱家的子孫又不是要考狀元,不當睜眼瞎就行了。
靠著不負責的爹,唐毅光榮地成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