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。
「你沒事就好」
顧清寒扶著蘇長站起來,可還沒站穩,頂層的天花板就輕微搖晃了起來。
「頂層的天花板要塌了」
蘇長和顧清寒同時看向那個辦公桌後面的女人,說話的不是他們兩個,而是顧紫笙。
她表情淡淡,藏在一片黑暗之中,只是沒有什麼表情地看著他們,看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,好像看見了,多年前,那個沒有選擇理想,而是選擇了阿言的自己
她張了張嘴,沒有什麼表情,「快點下去吧只有上面三層會因為能源不足被防護罩壓塌,去到下面就沒事了。」
她一邊開口,卻絲毫沒有一點移動自己身體的意思,只是坐在辦公椅上,看著桌子上的什麼東西。
「母親」
「去吧。」
顧清寒看著那個坐在辦公椅後面的女人,看了看身旁的蘇長,咬了咬牙,隨後帶著蘇長向著門外跑去。
頂層里,顧紫笙看著兩個人的身影越來越遠,直到消失在樓層盡頭的安全通道之後,她才緩緩地收回視線。
放在了桌子上面的那張相片上。
上面,阿言抱著當年的清寒,帶著一股淡淡笑意地,就這樣站在自己旁邊。
「轟隆隆~」
房板又一次傳來了奇怪的聲音,好像已經承受不住上面的重量一樣。
她伸出手,摸了摸那張相片上面,那帶著點點笑意的阿言。
沉默了一下,她起身,走到了房間盡頭的那扇從來沒能打開過的房門門口。
推開門扉,露出了裡面的場景。
裡面有什麼特殊的儀器或者武器,能夠讓她從這樣的困境逃離出去嗎?
裡面有什麼財寶和珍貴物品嗎?
裡面有什麼資料,有什麼記載研究成果的報告嗎?
裡面什麼都沒有,只是一間簡簡單單的臥室而已。
只不過,這間臥室竟然,布置得和那間欲巢深處的板房一樣。簡簡單單地,一張床,上面鋪著一大一小兩床被褥,一切的一切,都和下面的那件房間一樣。
顧紫笙從來都沒能進入這間房間休息過。
累了就在自己的辦公椅上面的躺下閉目養神。
她好像不曾睡著過,自從那個人離開自己開始。
長時間的儀器改造自己的生命,她好像也變得不像人一樣了。
只要睡覺,她就會夢到那個人。
她害怕,害怕夢到他會動搖自己的決心。
她害怕,害怕進入這個房間就會想起他。
可就算這樣,她還是在自己工作的地方後面,布置了一個和欲巢深處那個板房一樣的房間。
七十年來,她就這樣,一天一天地,生活著。
自己從來都是一個人,自從失去了阿言和清寒之後。
而現在,她終於有些精疲力竭地,敢於鼓起勇氣地,走進了這個房間。
延續生命的藥物已經要掏空她的精力了,現在的她,已經沒有能力再走出這裡了。
她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起來,下意識地用手,扶住了房間的牆壁,讓自己不至於跌倒。、
抬頭,看向這個小小的房間,看向這個房間裡的構造。
顧紫笙眼神一縮,看見了那個,在房間盡頭,站著的,正對著自己的人。
阿言。
他好像和自己記憶里的一樣,永遠如此的溫和,永遠用他象徵著自己情感的美妙眼神看著自己,看見他的眼睛,你就好像就能看見他的內心一樣。
只是這一次,顧紫笙沒能直視他的眼睛,只是看著他,突然嘲諷地笑了起來。
「來了就是為了看我笑話的嗎?」
「想讓我承認錯了嗎?想讓我覺得後悔嗎?」
「想都別想!」
顧紫笙好像失控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