硯,好硯!」
年輕人笑著說:「先生所吟詩句,是唐代大詩人李賀李長吉的《青huā紫歌》句吧,他的《昌谷集》中便有多處吟端硯的句子呢。
「徐世昌點點頭,但還是說:「學生所持是端硯無疑。但並非端硯中上品。請問,索價可否再落落?」
年輕人於是說道:「學生只是迫不得已,為了解燃眉之急才賣硯。
若是平白無事,若是此硯送到原大總統徐世晷老那裡,學生不出價,只怕亦可售洋千元!」
徐世昌心中一驚:「年輕人也知道我愛硯?如此說來,斷不可lu姓氏。否則,便無可還價了。」於是說道:「年輕人,這樣吧,硯我留下了,我給你二百八十塊大洋如何?」
年輕人再望望徐世昌,說:「看你老也是位識家,物得其主,總算美事。學生雖貧困潦倒,尚不至斤斤計較這二三十塊錢。這樣吧,先生要減價二十塊大洋,我再減價三十塊大洋,算送先生一點情。先生就給二百五十塊大洋吧。唯盼先生能夠珍惜此物」徐世昌終於以二百五十塊大洋從受困的年輕人手中購得一件珍品。
可是年輕人走的時候的微微一笑,卻讓徐世昌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擔心……
徐世昌很少問家事,即便下野寓居,也不問家事。近日,卻有一事令他十分頭疼,他不得不鋌身而出,並且做出出人意外地決定一日,弟弟徐世光忽然從青島來到天津。
哥倆好久不見了,當然親熱之極,家事、親情敘叨之後,世光忽然說:「哥,還有另外一件事,十分重要,得請你作主。「自從徐世昌要出任袁世凱的國務卿,世光勸而不聽之後,這哥倆便極少面對面談心了。「話不投機半句多!「今天,世光忽然上門,徐世昌有點驚訝。他望著面前的弟弟,沒頭沒腦地說:「青島家中還好嗎?「徐世光點頭應了一聲:倆相對沉默片刻,徐世光才說:「哥身子骨好嗎?「徐世昌也點頭應一聲:世光說:「有件事不知哥還記得吧,我特地為此事來的。
「「什麼事?「徐世昌問。
「咱們家曾經與袁項誠聯姻的事。「徐世光說:「我到是想不起這件事了。前天,袁家吳姨太托孫寶琦來青島,說大哥在財務大臣任上時,曾將初生小女指嬰為婚,答應同項城結為親家。如今孩子都大了,想商量一個定期成婚的日子。「徐世昌猛然間便把眉頭皺了起來,沉思片刻,說:「是有這麼回事,是項城的三姨太吳氏所生的十公子,名叫克堅的。至於說成婚的事情麼「……「徐世昌在天津悠閒的時候,〖中〗國大地上發生了極大的變化,北伐軍已經逼近北京,而不甘心失敗的〖日〗本人也同時在那裡蠢蠢yu動。
徐世昌的好友曹汝霜突然來到天津。這個比徐世昌小22歲的老資格外交家一進徐宅便恭恭敬敬地喊了聲:「菊人兄!」
徐世昌一看是曹鼻霜,驚訝了:「潤田,你從哪裡來?」
曹汝霜淡淡地笑著,說:「沒有事做了,自然是蟄居為好。所以,也就消聲匿跡了。「這個從1口川年就任清政府外務部副大臣的留日學生,是天生的親日派,在他任袁世凱政府外交次長的時候,受袁命和陸征祥一起對日談判,最後簽訂了喪權辱國的「二十一條」:巴黎和會之中,因為要簽定「巴黎和約」遭到全國學生反對,大總統徐世昌被迫g月1口日免了他和陸宗輿、章宗祥三人的職。
曹汝霜是「有事「來的,自然不甘心「消聲「。他說:「菊人兄,你對目前形勢有何看法?聽說,最近〖日〗本人有干涉的跡象。」徐世昌脫口說道:「無論世昌形勢如何,〖中〗國形勢如何,〖中〗國的事情還是得〖中〗國人來辦,外國人,尤其是〖日〗本人是插手不得的。」
曹汝霜是親日派,這一點徐世昌知道。徐世昌雖然是即興表白,曹汝霜聽之已覺不舒。忙說道:「你我都是北洋老臣,難道看著北洋就這麼完了嗎?我看這事情還得請〖日〗本人出面,北洋才有挽救餘地!」
徐世昌一聽這話心裡明白了:原來這位留日學生是來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