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著大家上白涯山打獵,那一年我們的糧食收成不好,所以去的人特別多。」
「當時阿父也去了,這是阿父回來說給阿母時我聽到了。」
「一開始村正帶著阿父他們在山外面倒是打了些小獵物,不過還不夠一家吃的,所以進了深山,據村正說上一任村正說過千萬不可進入大山的深處,會給村落帶來不詳!「
可當時大家家裡都已經沒有多少存糧,村正思慮良久還是打算帶人進去禁區,先是請問過四婆婆,然後拿了村里各家湊出來的剩餘糧物,禱告完便進了山。
「啊,進山了?然後呢?」楊浩宇聽到講阿父他們進了深山後,急切道。
「噓,阿弟小點聲!」
「宇兒,還不睡覺?!」正房楊誠實喊道。
「阿父,就睡了,就睡了。」
楊浩宇將被子裹著腦袋,後又小聲道「阿姐對不起,最後進了深山怎麼樣了?」
「我講了你不許怕。」
「好,阿姐我不怕。」楊浩宇小聲應道,手不由自主捏緊了被角。
「深山裡有一條白蛇,有水缸那麼粗,二叔伯家的雲梯那麼長,伴著雲霧繚繞,阿父他們也沒有看的太清楚,沒走去多遠,全部被那條白蛇嚇回來了。」
「啊!」
黑暗中,突然,楊浩宇一聲大喊。
正房的燈片刻後亮起。
「怎麼了,宇兒,梅丫頭。」
楊漢實,套了麻布衣衫,三步並作兩步急忙走來。
人未至,就聽楊梅道「阿父,阿弟不知怎麼了,剛剛他睡不著,我給他講故事哄他入睡,突然他就叫喊一聲。」楊梅聲若蚊囈說道。
楊漢實將昏暗的油燈挨近了床,只看到楊浩宇眼睛無神,牙關緊咬,臉色蒼白的可怕。
「這是怎麼了?」
溫氏披著件毛皮衫子也走了過來問道。
待看仔細,眉頭緊皺道「他爹,娃兒怕是衝撞了什麼,請村口庵婆來看看吧。」
楊漢實道一聲「好,我去喊他四婆婆來。」便摸著黑出了門。
片刻後,屋外窸窸窣窣的聲音,楊漢實扶著日薄桑榆的老嫗進了屋,昏暗的燈光照在那皺褶如干樹一般的臉皮上。
「她四嬸婆,你可來了。」溫氏紅著眼睛,急忙招呼。
老嫗俯身伸出黝黑的手在楊浩宇的手腕處摸了摸,又把嘴捏開,不知道從哪裡拿出的一根樹枝,塞到嘴裡,楊浩宇牙關立即緊咬住了樹枝。
「好了,沒什麼大問題,娃兒受了點驚嚇,興許是看到什麼了,無礙。」老嫗沙啞聲說道。
話將說完,突然,一拍楊浩宇頭頂道喝一聲「醒來。」
「唔,阿母,四阿婆。」
「浩宇醒了!」
「當家的,去拿東西來。」
楊漢實去了睡屋床下摸索著,拿出了一瓶泥封蓋的酒,又在樑上解一吊兔腿。
「四嬸婆,今兒個多謝您了。」溫氏感激的握住老嫗的手。
老嫗接過謝禮抱在懷裡,嘴裡說著「無礙,無礙,不用送了,老婆子還沒昏花了眼。」說著笑呵呵的走出了屋外。
「阿弟,你醒了!」
「水,阿姐,我要喝水。」溫氏趕忙拿來了水。
咚咚咚~
楊浩宇捧著碗一口氣喝完了。
「慢點,你這娃兒。」
溫氏奪過碗,道「當家的,你抱娃兒去正房睡吧。」
好,楊漢實應了,抱著楊浩宇便進了正屋。
躺在床上,楊漢實也沒有多問什麼,而楊浩宇經過剛剛的害怕現在靜靜地閉著眼,回想那一刻自己看到的可怕事物。
那一對亮著紅光猶如碗口大小的,或許就是阿姐講的白蛇眼睛。
為何阿父,阿姐,阿母都沒有看到它的身影,沒有聽到它的聲音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