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出一絲震驚之色。
嘩!
又是一束水花綿延而來,受到雷擊的黑袍人無法迴避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束滿是泥濘的水流,從他的胸膛一下子貫穿進去,仿若一柄利刃般,在其背後帶出一片血花。
「你們血隱樓的情報如此落後麼?」
直到此時,陳牧的眼神依然平淡,甩了甩口袋裡的泥水,走上前去,左手伸出,揭開了那黑袍人影的面具。
面具下是一張約莫三四十歲的面孔,嘴角一滴滴鮮血流出,此時正帶著一絲震駭的眼神看著他,然後整個人噗通一聲倒了下去,生機緩緩消散。
陳牧看著那血隱樓刺客的屍體微微搖頭。
他今日白天為了救人,展露
過巽風和離火兩種意境的第二步之威,不過看起來血隱樓似乎還沒有更新關於他的情報,或者就是余鈞替他做了些隱瞞的工作,並且做的很好,並未很快就泄露傳開,以至於血隱樓此時也還不清楚。
但其實他並未特意讓余鈞去做什麼掩藏消息的事情,因為時至今日,已經沒有太大意義,天劍門看到了他的巽風意境,花弄影知道他的震雷意境哪怕彼此之間的情報暫時還未形成交互,但那也是遲早的事情。
更不用說玄機閣那邊只要察覺到程厚華等人失聯,必然感到不對勁,繼而對他更加重視,而血隱樓的情報能力更是非凡,他在那麼多黎庶平民面前展露離火意境來造舟,也不可能隱瞞多久,很快就會被其所知
也許。
並不是血隱樓不知道,而是消息還沒有傳到這個可憐的刺客這裡。
此人其實也不算弱,鍛骨境圓滿的層次,掌握的意境應當是無聲刺殺一類,在這種迷霧環境下也算占據了天時,任何一個鍛骨境在其手中都很有可能被一擊而死。
顯然其人是來的遲了一點,見他從噴發的地脈中帶回了收穫,於是就起了殺心,依仗霧天收斂氣息,在他上岸鬆懈之際陡然出手,凌厲一擊,然而實力上的巨大差距,使得這兇險的一擊,在陳牧眼中宛如笑話一般。
若是血隱樓的真傳執事,悄然埋伏,或許還能對他有幾分威脅。
粗略檢查一下血隱樓刺客的屍體,結果不出所料的空空如也。
「窮酸。」
陳牧搖搖頭。
隨後將那滿是泥水的口袋,沉在河水中簡略的浸洗幾下,將大部分的泥沙衝去,繼而粗略的檢查起口袋裡的東西。
玄鐵礦、烏金礦、寒玉礦這一次的收穫大多以礦物為主,品質倒是都在中品以上,不過並無玄火礦那種珍礦,其中價值最高的,也就是一小塊流銀礦,比他之前用來鍛制手中流火刀的那塊流銀礦還要小上一些。
但總歸不算毫無收穫,一小塊流銀礦,也是能鍛制一件寶器的,只遺憾的是沒有土元珠這種更高品的天地靈物,哪怕一小顆,價值也超過流銀礦許多。
伴隨著旭日東升。
瀰漫在天地間的大霧終於漸漸退散。
但濃郁的水汽卻並未因此而消散分毫,只是經由烈陽的照射和炙烤,匯入了天穹之上,聚成一片片烏雲,然後化作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下。
清平河的下游。
或者說平瑜縣的平南鄉,此時整個低洼之地已是一片汪洋,但這裡也已經是洪澇的末端,在這裡的水面明顯比上游要平穩了許多,不再那麼的湍急。
實際上這裡也不單純是清平河的下游,其同時還是另一條『金沙河』的下游,是位於兩河流域交匯之地,故而幾乎方圓百里境域,現在都是一片汪洋水澤。
此時。
在其中一片水澤的外圍,卻見有大量的人影匯聚。
有各大宗門的內門弟子,也有斬妖司、監察司的都司,包括謝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