盡皆低下頭顱。
縱然陳牧逐漸散去了天地間凝聚的威壓,讓那股恐怖的壓迫漸漸褪去,大祖裘相以及突祖、烏祖等人也不曾從地上站起,而是仍舊保持著跪伏的姿勢。
後方遠處,但見到處都是倒伏的身影,大部分都是異族的宗師存在,仍然處於昏死之中,而這時一個人影從建築群落中走來,越過了諸多倒伏的異族宗師,來到祖地中央的水潭外側站立,並將目光投向水潭中央。
看著異族四祖皆跪伏在地,鎮北王袁鴻心中也是掀起一片波瀾,尤其是將目光投向陳牧的背影時,更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絲敬畏之感。
人當有敬畏之心,敬畏這片天地,而如今的陳牧,給人的感覺就是這片天地意志本身。
陳牧。
崛起不過二十餘年,在十年之前還只是勉強能入他眼帘的後輩,但如今卻已立身於一個他都看不懂的高度了,大祖裘相乃是天人,連他也沒有把握取勝,雖然他清楚裘相在陳牧面前也必抵擋不住幾招,可沒想到,陳牧根本不曾出手,異族就已經敗了。
數年之前陳牧橫掃京都之際,曾施展出來的手段雖也震驚世間,但大抵還在世人所能理解的範圍之內,也在他所能判斷的範疇之中。
可現在,他已看不懂陳牧的手段。
也就是說在這世間,連天人高手都已沒有資格讓陳牧出手。
何為無敵?
這才是無敵。
不需出手,僅僅只是漫步而行,天地威壓相隨,便已鎮壓了整個異族。
這異族禍亂邊關,一直都是歷代鎮北府以及鎮北王最頭疼的禍患,連過去的大宣朝廷都不願意理會,因為調兵遣將固然能勝,但遠赴邊關苦寒之地又有些得不償失,沒什麼資源可以掠取,何況異族總有換血境的存在,能帶領一些部族躲藏起來,難以滅盡。
滅之不盡,那便如雜草一般,春風吹又生,攻伐之只會勞民傷財。
但如今。
這從大宣立國以來,禍亂邊關千餘年的異族,就這麼被陳牧一人解決。
整個祖地,上千萬的異族,皆被鎮壓的昏死過去,一尊天人,三大換血,毫無反抗之力,今日過後,只要陳牧在世一日,異族便絕對不敢再生禍亂。
陳牧屹立在水潭旁邊,此時他身上威壓散去,那天穹上雷音不起,滾滾烏雲也是漸漸開始消散,包括那渾濁滿是黃泥的溪流和水潭,也是慢慢的恢復了清澈。
一縷金色的陽光透過烏雲,再次灑落下來。
嗤。
陳牧忽的抬起右手,輕輕一彈,一縷無形氣勁一分為四,沒入大祖裘相、突祖、始祖以及烏祖四人的軀體之中。
突祖、始祖以及烏祖三人身體微微一震,完全來不及做出反應,而大祖裘相則是並未抵抗,任由那一縷氣勁入體,與他體內的氣血混合到一起。
「陳某生平,向來不喜殺戮,所殺之人,不及所救之人的十中之一,此次要你異族十二部臣服,也非為殺戮而來,只是天地浩劫將近,陳某不願見生靈塗炭而已。」
「這氣勁中蘊含有陳某所煉的一縷『神火』,不曾叩問神境之人,觸之必死,此非為限制你等,只是當此非常之時,不想看到什麼意外之狀。」
陳牧在將四股氣勁點進異族四祖體內後,便語氣輕淡的開口說道,隨後又看了一眼從後方走來的鎮北王袁鴻,並道:「至於那天地浩劫具體為何,便由袁兄與你們分說罷。」
說到這裡,
陳牧終於微微側身,衝著靠近過來的袁鴻道:「袁兄,其餘的就交給你了。」
有他的威懾和壓迫,再加上一點『神火』的威脅,以及袁鴻這位鎮北王親至,接下來整頓異族必然不會過於混亂,後續也就不需要他再過多關注。
「陳聖吩咐就是。」
袁鴻踏步來到水潭之上,站在一側,衝著陳牧微微點頭。
陳牧見狀,便不再多言,身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