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谷渾在馬上冷冷一笑,發出一聲吶喊,揮舞著血跡斑斑的彎刀向前衝去。在班谷渾戰馬兩側,他的四個親信護衛分別護著他左右兩翼。江逐流也手提一把狹長地鋼刀緊緊跟在班谷渾身後。再往後,則是五十餘名回鶻精銳。五十多人的隊伍在党項大營內如一股席捲一切的洪流,全速殺向前方的党項騎兵陣營。
「党項狗賊,納命來!」
班谷渾的彎刀閃著鋒利的寒光,當前一個党項將領只來得及架了一刀,就被班谷渾的彎刀挑破了小腹,鮮血噴涌之中,黑乎乎的腸子斜斜地掛在體外,眼見是活不了了。
四個護衛牢牢護住班谷渾的兩李,替他化解了來自兩側地大部分攻勢。
目前為止,江逐流還沒有遇到什麼危險。他緊緊跟隨在班谷渾後面,所有党項人的攻勢都被班谷渾和四個護衛承受,而江逐流身後又是五十多個回鶻勇士,目前他幾乎沒有經歷過什麼真正的單打獨鬥,只是偶爾有受了傷的党項人從班谷渾手下逃脫了性命,正好讓江逐流順勢補上一刀。總之,只要保持隊形不被衝散,江逐流的人身安全暫時無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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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多勇士匯成的洪流如鋒利的錐子一般,迅速衝破第一股党項騎兵的堵截,繼續向李元昊的帥帳衝去。
五十步外,又冒出了一股党項騎兵,人數超過了三百。
班谷渾殺得興起,帶著隊伍直迎上去。
兩支隊伍迅速接近,雙方的吶喊聲震耳欲聾。
「殺!」
隨著班谷渾的怒吼聲,回鶻勇士匯成的洪流竟然變成了氣勢洶洶的泥石流,足以把眼前任何擋住他們去路的東西沖毀,把兩百多党項騎兵組成的隊伍撕成了碎片。
在党項人的哀嚎中,回鶻人又沖了過去。這時包括班谷渾在內的所有回鶻戰士身上都被鮮血染紅,當然大部分都是敵人的鮮血。江逐流身上也掛了彩,左側腰部被刀劃開一道口子,幸虧傷口很淺,沒有傷及筋骨。
衝破第二股党項騎兵,眾人又往前沖了三十多步,前面驀然出現了黑壓壓一片人牆,抬頭望去,只見近千党項騎兵攔住了眾人前進的道路。
再往左右望去,只見兩側都有大批党項騎兵飛速趕來。在隊伍的身後,亦有無數党項騎兵追了過來!
党項軍隊終於在忽然襲擊中清醒過來,開始組織起有效的圍攻了。
班谷渾略微放慢了馬速,喘著粗氣對江逐流說道:「江先生,是時候了吧?」
江逐流點了點頭道:「此時党項人都聚集起來了,正是時候!」
「好!」班谷渾大笑道:「弟兄們,就讓党項狗再嘗嘗我們的秘密武器!」
說著班谷渾伸手從馬鞍上摘下陶罐,在手中急速盤旋著,筆直向前面的近千名党項騎兵衝去。
江逐流也摘下了馬鞍的上的陶罐。
隊伍中間十多個回鶻勇士也摘下馬鞍上的陶罐,其餘三十多個回鶻勇士則揮舞著兵器,把這十多個回鶻勇士護在中間。
對面傳來震耳欲聾的吶喊聲,党項軍隊沖了過來。
班谷渾冷笑一聲,胳膊猛然在空中旋轉了幾個大圓,然後大手一松,陶罐如流行一般飛向了對面党項騎兵方陣。
一個高大的党項將領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凌空飛來,雖然不知道底細但是也不敢大意,手中長槍迎空一挑,黑乎乎的東西在槍尖上炸了個粉碎,一股腥臭的液體紛紛揚揚從天空落了下來。
党項將領尚沒弈明白這是什麼玩意兒,就聽見胯下戰馬一聲驚恐的嘶鳴,隨即馬蹄一軟,戰馬竟然跪倒在地上。
党項將領大驚失色,這個時候跪倒在地,不是要命嗎?他雙腿用力夾著馬腹,手提著韁繩,試圖讓馬站起來。
班谷渾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啊?他已經飛馳而至,手中彎刀斜斜地劈了下去,這個党項將領的腦袋硬生生被班谷渾一刀劈開,白花花的腦漿飛散出來,散落一地。
於此同時,党項士兵胯下戰馬都狂嘶亂跳,四處奔逃。士兵們想控制好馬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