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一來,就使得『取締長陵田氏』一事,陽毅必須拿出一個絕對不容置疑的由頭。
如密謀造反、動搖社稷這種十死無生,任是呂雉也挑不出一點毛病的罪名,才足以使得長陵田氏死光一戶口本之後,朝中沒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,去為這麼一家子蛀蟲鳴冤、平反。
這倒也不難:對於此時官、爵兩低的陽毅而言,天底下最簡單的事,莫過於扣帽子了。
此時此刻,陽毅腦海中,就已經羅列好長陵田氏的罪狀了。
——囤貨居奇,哄抬糧價,蠱惑民心,魚肉鄉里,意欲顛覆社稷!
在亂世剛剛結束,甚至還沒完全結束的此時,一介商戶能積攢下足以左右關中糧價的財富,要說全是『合法收入』所得,那才是笑話。
陽毅相信,在長陵田氏的搜刮過程中,一切相應的罪狀,也都能適時浮出水面。
這樣一來,最後一個問題,就是人手了……
想到這裡,陽毅不由稍抬起頭,眼帶晦暗的望向面前的王陵。
「王翁今位居內史,身徹侯之貴,不知可還有往日之勇,以血禍亂漢祚社稷之蛀蟲?」
一聽陽毅這話,王陵便不由眼皮一跳,心有餘悸的抬起頭!
「此子……」
王陵如何聽不明白:陽毅這是打算來一出先斬後奏,先把田氏連根拔出?
可要是如此莽撞行事,那後續的一系列連鎖反應,又該如何應對?
沒了田氏這家壟斷關中糧界的商賈,誰來負責收購、儲存、售賣關中百姓的糧食?
田氏背後的洨侯、酈侯,乃至於更深處可能存在的潁陰侯灌嬰、曲逆侯陳平等周呂部舊,又該如何應對?
最為關鍵的是……
「陽侍中。」
就見王陵略有遲疑的一拱手,面帶疑慮的望向陽毅。
「高皇帝有制:凡調用兵卒五十人上,皆須天子詔書、調兵虎符為憑。」
「縱老夫身內史之責,亦不敢冒此天下之大不韙,以調兵取締長陵田氏……」
道出這句話,王陵正要開口,勸陽毅『要不先去求道聖旨』,卻見陽毅猛地一拍腿,順勢起身。
「不必五十!」
「只須內史衙役四十八人,小子便可取田氏闔家之項上人頭!」測試廣告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