嘛!不知馬兒今日前來,乃是襲關耶?乃是敘舊耶?」
我與你唯有殺父之仇,豈有敘舊之理?
強忍嘴角冷笑,馬超沉聲說道,「江陵至此關,路途何等遙遠,江司徒竟是半月兵至,神乎其神,日後必成佳話!不過嘛……」
「不過什麼?」江哲下意識問道。
「哼!」冷笑一聲,馬超突然拔高聲音,大聲喝道,「兵法雲,百里而趣利者蹶上將,五十里而趣利者軍半至!司徒數百、上千里急趕而來,豈有全軍抵達之理?我思關內必無諸多兵馬!是也不是?!」
咦?這馬孟起亦非是一莽夫嘛!站在關上一廊柱旁的司馬懿微微有些吃驚,繼而轉首望向江哲,卻見江哲仍是面帶微笑立在原地,心中亦是暗暗稱奇。
「怎麼?被我說中了?」馬超哈哈大笑,猛一揚手,一面叫全軍準備襲關,一面細細一瞅關上,卻見關上江哲微笑望著自己,頓覺心中一突,額頭驚出一層冷汗。
「呵!」關上傳來一聲輕笑,直笑得馬超心中不安,皺眉喝道,「笑什麼?」
「笑?」江哲自嘲搖搖頭,繼而凝聲說道,「馬兒說的不錯,關中此刻並無諸多兵馬,馬兒儘管來攻便是!」
「……」望著江哲那淡然的語氣,馬超心中疑慮更甚,一思忖,強自說道,「莫非我所言不准?」
關上江哲又是微笑又是搖頭說道,「馬兒所言全中!」
「……」雖語調平和,亦說得馬超心中坎特不安,望了一眼關內,只感覺殺機四伏,再看江哲神色,心下更是肯定:關內必有埋伏!
另外一面,望著關下馬超猶豫不決,賈詡輕笑一聲,忽而低聲說道,「司徒,若是此子當真下令全軍襲關,那該如何?」
只見江哲復身坐下,一面取盞飲酒,一面苦笑低聲說道,「若是如此,我等皆被其所擒也……雖我有諸多布置,然城中兵馬實在不足,如何擋得住他三萬精兵?」
「哦?」聽江哲這麼一說,賈詡愣了愣,隨即眼中笑意更濃。
確實,江哲能在半月間,從荊州江陵趕往汜水關,實乃是神乎其神!然而,隨他抵達此關的,不過是區區三千虎豹騎而已!至於其餘數千曹軍,卻是仍在路上……
其實,昨日伏擊馬超的的兩支兵馬,皆是虎豹騎,區別在於,其後一次,虎豹騎脫去了那顯眼的黑甲,又不曾騎馬,是故叫馬超產生了錯覺……
虎豹騎,作為曹軍最為精銳的士卒,可不僅僅是一支騎軍!
其實,關內此刻,僅有數千殘弱曹兵,以及三千疲憊不堪的虎豹騎……僅此而已!
從卯時至巳時,馬超竟是在關下立了足足兩個時辰……連帶著江哲在關上飲了兩個時辰的酒……
直至旭日高掛當空,馬岱卻是有些忍受不住,策馬上前,悄悄指了指身後士氣低落的將士,低聲喚道,「兄長?」
馬超自是明白弟弟馬岱的心思,死死盯著關上江哲半響,再一望麾下將士,長長一嘆,倍感無力說道,「撤軍!」
「……是!」馬岱抱拳應命。
強橫如馬超,終究不敢貿然襲關!
就這樣,關下三萬白波黃巾,緩緩退去了……
「呼!終於走了!」江哲長長鬆了口氣,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面頰,回復不遠處驚出一身冷汗的鐘繇說道,「鍾將軍,叫將士們關閉關門!」
「是!」鍾繇恭恭敬敬行了一禮,眼中充斥著濃濃敬佩。
回望一眼鍾繇那猶帶著顫音的下令聲,司馬懿咧了咧嘴,回頭對江哲哂笑說道,「司徒,若來的並非是馬超,而是如在下等輩,司徒想必是……嘿嘿!」
「仲達竟如此自負?」賈詡嘿嘿一笑,眼中一閃精光而過,唬得司馬懿面色微變。
「呵呵,」面對著司馬懿略帶嘲諷的話語,江哲倒無幾分尷尬,伸手取過一杯美酒壓壓驚。
畢竟,這『空城計』雖有赫赫之名,但論其